![]() 日志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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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掖县(莱州)三中 新冠病毒袭击武汉、湖北、中国大地,全国战疫,驰援武汉,物资调入,4.26万医护人员奔赴武汉,10天建一个火神山大医院,又建一个雷神山大医院,14座房舱医院随后建起。专家组長钟南山院士逆行去武汉,1.20宣布新冠病毒存在人传人,院士李兰娟封城、治疗组长李晨院士上阵,中医参入,北协和、南湘雅、东齐鲁、西华西老字号的医院先动。总理亲临、副总理孙春兰具体指挥,一场大规模的战役打响在2020年的春节期间,正月初一(1.25)政治局开会,指挥防疫。 平民百姓,守在自己家里,就是支持战役。蹲在家里,年,失去了热闹、欢快、喜庆的气氛,没有了拜年、请客、送客、吃吃喝喝的场面。与老太太在家,关门闭户,回忆着那些年的那些事,又回忆到掖县三中。 我第一步踏上工作单位,并且工作了3年(1968.9~1971.4),是在烟台地区的掖县(莱州)三中。1968年的8月底,从烟台经黄县,林玉瑶同学在这里下车,到掖城下车,到教育小组(教育局)报道,教育局在县城政府大门向南,过城门东面的一个房子里,交上派遣书,到旅馆住下。第二天,教育局的王可航(71年我离开掖县时知道的),通知我去掖县二中,说:二中在驿道,离县城有70离地的东北方向。一听,坏了,太偏远了。于是我说了一声:我是潍坊地区的,希望离那边近一点。王可航就说:再研究研究。第三天我又去教育局,教育局的王可航说:研究了,你去三中吧,在县城西南方向,靠潍坊近。我同意了,他低头给我开出派遣证。当天,我就坐车在湾头村东的烟潍公路下车,走到学校。一人领我到总务处,交上派遣书,办理了借支饭票,又领我到单职工宿舍,安排住宿。就没有过问的了。 这学校坐落在县驻西南40里远的湾头村,校园是大地主、资本家刘子山的故居,但刘家只建没住,刘子山,网上有介绍。这里曾是掖南县的驻地,后成为掖南中学,后改为掖县三中。我去时,学校属珍珠人民公社管理,又名叫珍珠五七红校。 在那里,我感到,有三个阶段. 1。激流暗动的平静期。 学校没有学生,只有教师,平静,早晨6:30,教师准时集合在校园的实验室前开阔处,听新闻联播,叫天天听,一位老师负责,天天把收音机放在一个凳子上,老师们围座在收音机周边收听。早饭后,上班,一位老师叫我去数学组,并说,办公桌安排好了。我看到老师们七零八洛的去办公室,走一走,闲聊一会,然后,各自走散,一帮一帮的又凑在一起去闲聊,我知道了,这就叫上班。下午,还是这样。晚上没事。后来,比较熟悉一旦,听老教师们说:县里分两派,偏左的、激进的是血(血战到底)派,解放军(26军)支持;偏右的、保守的闯(闯风浪)派。又过了一个阶段,更熟悉一点,我们先后去的几位年轻教师,代君国、张荫堂、王振芳、任锡香等,带着刚毕业高校的学生气息,自然偏向于激进的血派。 回想那时的老师有:史立俊(政),李执瑞(小李子)(数)、付雪芳(语)、刘青道(地)及吕秀芳(政)夫妇、冯玉成(政)、安青道(政)及夫人、董东方(语)、刘洪典(语);还有:陈希俭(物)、陈永玺(美)、陈廷美(校医)、孙凯义(化),黄冠成(数),夏峰山(数)及夫人孟庆伦(数)、赵风格(语)、老车(地)等;还有伙房的老翟、老张,造马、小聶四人,还有:吴维岱(数)及夫人孙志超(物)、张效先(数)、孙秀云(文书)、老郑(文书)、老车(地)、李怀生(化)、张淑梅(化)、老朱(生) 、老郭(物)、王家明(语)、任席昌 (图)、吕保军(保)、吕保国(会)、吕华军(生活),宋风标(体)、李秀成(体)、姜明鼎(语)、葛大胡子(数)。还有被牛化了的管化鲁、李维环(生)、付完汀(史)、胡孔礼等等;新分配的:我、王振芳(上体)、张荫堂(英)、任锡香(英)、代君国(英)。或闯、或血、或中立。这里的许多人,都有一些说不完的故事。 2.贫下中农管理学校 大约在1968年底1969年的春天,珍珠人民公社派出由贫协主席徐振铎为首、某村的丁大队长任副组长、成员刘化学孩(长相)、小李、小X 五人组成的贫管会,进驻学校。那丁大队长天天领着老师学习,念大众日报,讨论发言,谈感想。闯派有了支持者,眉开颜笑,热烈欢迎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积极发言。血派收到压抑,会上,低头不语,会后,嘁嘁喳喳,敢怒不敢言。 1969年的元旦,26军的一个支队,进驻沙河,血派看到希望,组织拥军,早饭后,校医陈廷美到总务处借锣鼓彩旗,遭贫管会阻止,争争夺夺,差点打了起来!组织教师去欢迎解放军的血派,出发时,看到贫管会又关闭了学校大门,只留角门,血派20来人,高喊着,从狗洞子里爬出,步行8里地,欢迎解放军路过。血派的这一行动,可把贫管会气疯了,放风:“组织全公社的贫下中农,血洗掖县三中!”,血派也吓坏了,趁雨夜,派年轻的大个、老戴、我们三位,没走学校大门,偷偷跳出学校西院的大墙,护送陈廷美到15里地的一位老师家躲藏;我们又连夜赶回,装没事的。次日,贫管会找不到陈廷美,气急败坏,派人去珍珠医院(陈夫人工作单位)找,去陈的老家潍坊的岞山找,均无果;血派老师也于次晨,纷纷离去。我还没觉察到危险,心想:我又不在派,怕什么!可隔壁孟庆伦老师偷偷劝告我:你快走吧!贫下中农可不认识你是谁!她这一说,我也真有点怕,我说了一声:那好,何时稳定,你写信告诉我。坐车启程,跑回老家。 不多久,贫管会紧跟形势,开始转向清理阶级队伍,清理历史上有问题的人,矛头指向老校长、老教师。把怀疑有历史问题的老师和部分居家的老师、依靠的对象,集体居住在一个大房子里。学习、引导、交代历史问题,训话、恐吓,风声鹤唳。38年入党的地下党员胡孔礼老师,时处两方面时,国、共都接触,心里有些害怕,整天战战兢兢。贫管会发现,继续施压,并加强看管,有专门老师陪同吃、睡。可没想到,一天早晨,看管人醒来,胡孔礼老师的被窝上的小大衣还在、棉裤还在,以为他去厕所。但左等右等,不见回来,早饭时也未回,紧急告诉贫管会。贫管会发动全校老师寻找,各个厕所的尿池子用棍子搅动着看,所有教室开门查看,已用铁丝拧紧的宿舍、仓库,重新打开,就是不见胡孔礼。学校里找不到,就到湾头村子里去找,也没见。准备去他老家柞村找。9点多了,湾头村一位社员到学校说:学校东南角的麦田里的机井口旁,有一双鞋,是不是有人投井了。组织打捞,我也去了,学校的九翅矛用上了,不行;还是用梯子,把伙房师傅小聶放下去,弄上来的,是胡孔礼。 贫管会开会:胡孔礼是有历史问题,畏罪自杀,其他阶级敌人,一个也不能放过。矛头指向副校长王言实,说他当年在东北经商,跑朝鲜,有问题;副校长张书凯是假党员,退休在家养病的王子安也弄回学校批斗!批斗了没几天,王子安也在湾头村里的井里找到了。接连失去两位老教师。 没几天,贫管会撤离了。学校恢复了暗流中的平静。 3.开学。学校开学了,收了珍珠公社的学生,编两个班,学校明显照顾到两派,选没问题的老师。我当一班班主任,教两班数学;付雪芳老师当二班班主任,教两个班语文;李怀生教化学,老郭教物理、、、、我是第一次登上课堂,没人教,也没有课听,心里没底,只有拜访老教师,自己闯。校长还去听了我的一节课,课后说,可以,心满意足了。有事干了,和学生在一起 ,很快乐!上课、辅导、批作业;一起劳动建校,一起去虎头崖洗海澡;周末,去家访,也和老师们闲聊,领导很器重,整理材料,准备叫我参加掖县教育积代会。直到1971年4月,在这些学生快毕业之前,我回到胶南。在我办理调动的过程中,知到教育局管我调动的时王可航。 掖县 往事: 1. 县长兰培昌:掖县运动会,兰县长宣布比赛成绩:好铅球,0分;好铅球,0分;好铅球,0分;好铅球,怎还0分?!一片笑声。不知是兰县长不识女子,还是书写员把女子写的太好了。 2.珍珠公社女付书记吕维环:大会上,讲话,引用毛主席诗词:春风杨柳万千根(条)。 3.师生谈恋爱: 最被人们议论的是三中老师李为环与女学生的那件事。在71年我离开三中之前,学校开会对李为环进行了处理,会上,李为环先检讨,他自己详细的说出了他那件事:他地主出身,家住鲁西南,每当过年放假回家,除夕,村子里的大喇叭就吆喝,叫他老婆去扫街,扫雪,心里很不是滋味,没脸见人,也就不回家过年。老师们都走了,校园里空空当当。被他班里的女学生班长看到,就关切的说:老师,你怎么不回家?这老师就与这学生女班长说话,边说边走,一起走到教室,坐下,向这位李姓女学生倾诉了自己的心情。这位学生非常同情他,就说:老师,看你平常很好,没想到你还这样!女学生非常理解老师,陪着老师在 教室里啦呱,很晚很晚,怕其他住家老师看见,就也没点灯。后来,这李老师催学生回家。这女学生说:老师,看你怪可怜的,我就不回家了,陪你拉拉呱。越啦,天气越冷,这女学生就说:老师,我有宿舍的钥匙,咱到宿舍里去吧,二人就到女生宿舍,用被子盖着腿,又啦了起来,这老师要回自己的宿舍,学生说:老师,太晚了,你不要走了,就在这里睡吧。一推二就,二人就在一个被窝里了。 从此,不可收拾,地下恋情,一来一往,一个寒假过去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学校知道了,学生知道了,批评、批判、批斗,李为环成为坏分子!打进了牛棚,劳动改造。但是,色胆大于贼胆,二人的恋情公开了,也就无所畏惧了,68年9月,我到这里时,学校已经没有学生,李为环还与这位女生热恋着,老师们去北海边劳动,李为环早早的走了,拐个弯先到这学生的小李家庄家去看看。有的老师说:一开始,学生家长以为老师家访,热情欢迎,女学生有空就到学校找李为环,后来知道了,家长就不让老师去了;也不让孩子去学校,学校也让看大门的老吕管好,不让这女生进大门。李为环说:他们就转移到学校西院的南墙那个缺口为通道,爬来爬去。他们就互相写信,李为环把信送到学生家大门楼底下, 或院子东墙的瓦下;女学生一般是傍晚,把信送到学校操场西边仓库南头的那个小厕所的墙上的一个石板底下,李为环每天到哪里装上厕所的,就看到了。 他们一直来往着,这女生家长也无奈,就把女生送到东北去了。李为环定为坏分子。 师生恋,常被人们久久议论,但屡见不鲜。成婚着有之,不成者也有。 大约是69年的春季一天傍晚,几位已离校的偏闯的学生,找到偏血的张树凯副校长,圈着他,推推拉拉,弄到了操场的沙空处,张感到不好,就一腚坐在沙空里。学生拖着他,让他站起来,走,他不起来,一学生就说:你不起来,就割下你的耳朵!说完,提着张校长的耳朵就是一下,张校长摸了一下耳朵,掉了下来,满脸是血,学生们跑了,张校长捂着耳朵,回到学校找到 卫生室陈廷美,陈说:你松开手我看看,张一撒手,耳朵耷拉下来,只有耳垂处那点肉还连着。卫生室陈简单处理一下,当晚就送到了县医院。好在,缝合后,还能长上。 5.渤海地震: 1969年夏天一日中午,正当人们午休时,一声巨响,接着床动房晃,我们正在秀花楼 下午休的陈希俭老师高呼一声:地震!拔腿就往外跑,我也从窗子跳出,跑到前院,人们惊慌时空的议论着:哪里响?一抬头,只见任、张二位年轻女老师,只穿着裤头、带着乳罩,光着脚丫、散头披发,惊恐的问:怎么了?一会,总物处的老吕跑过来说:总务处的房瓦塌下来,随后,一片黄烟滚滚,顺着中院西胡同扑到前院。随后,就开始了防震,天天搬到树底下睡觉,只有那老吕,在房子里睡,他说:这房子要是倒了,我家那小房子早就剩不下了,老婆孩子也没有了。后来传说:渤海湾出现一条大深沟。 202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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